*本文为《三联生活周刊》原创内容

10月31日，郑州小学教师吕某的妹妹发帖称，其姐姐于10月26日留下遗书后坠楼自杀。其家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公布了吕某的遗书。 她写道：“我从没想过当一名小学老师会这么难。 面对学生，我很想教书育人，但学校的工作、学校的活动、领导的检查，让我们这些未经培训就直接成为班主任的毕业生感觉就像被关在笼子里一样。”

这件事随后引起关注，卢的遗书引起了许多老师的共鸣。 因此，我们采访了来自不同地区、不同资历、不同岗位的小学教师。 他们都提到了这几年教学生活的变化。 接下来是他们所说的。

记者｜尹伯通

实习记者｜秦斯

编辑｜王海燕

情绪的暗流

担任班主任8年

我任教的小学位于某一线城市的城中村。 规模相当大，全校有几十个教学班。 我大学毕业后就进入这所学校，担任语文老师和班主任。 我先带一个班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然后又从四年级开始。

现在小学的班主任大部分都是语文老师兼职，因为按照课程标准，一个班每周有6-7节数学课，3-4节英语课，7-8节语文课。 ，所以数学和英语老师要带2到3个班，而语文老师只带一个班，通常担任班主任。

班主任除了语文课外，通常还教授道法课（道德和法治）和劳动课。 道教和法律课过去低年级每周一次，高年级每周两次。 现在比例变大了，基本上是2~3节。 劳动班去年国家刚刚提出，每周一节课，所以我每周要上12节课，全部都要单独准备。

《少年皮》剧照

我以前没有接触过劳动班，小时候也没上过。 虽然有课本，但有些课程是不可能上的，比如用微波炉做蛋糕、包粽子，甚至嫁接。 这些技术非常困难，有些甚至我自己都做不到。 我们还要考虑食品安全问题和材料成本，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有些课程比较简单，比如缝衣服，学生从家里带一些针线活就可以了。 比如在种植系，学校也开设了种植基地，学生可以种植蔬菜，但不能让孩子去补课。 坐在那里思考解决方案是很痛苦的。

但更大的痛苦来自于教学之外的复杂工作，比如为微信公众号写文章，基本上都是由中国年轻教师撰写。 此外，青年教师还要写作参加比赛、上公开课。 这当然并不意味着一旦你变成骷髅就会很容易。 到时候你就成为年级组长、学科带头人，要做项目研究等很多事情。 比如这几年，我们几乎每周都会出去训练，持续半天。 培训基本都是线上培训，但各学校必须派人线下签到。 如果你不去，就会被通知和批评。

我是学校的学科带头人，我必须参加很多会议。 有一个星期，我接到通知，要出去参加三场会议。 我当时很生气，说干脆停止教学，专心开会吧。 只要出去开会，就会有一天早上来不及上课，所以我需要调整课程。

《小小的愿意》剧照

现在我只有30%到40%的精力用于语文教学。 郑州年轻班主任跳楼的消息传出后，引起了周围老师的极大震动。 消息传出的第二天，一位同事告诉我，他认识的一位同事因工作压力过大、抑郁严重而辞职了。 他的家人把他带回家。

班主任的日常生活真是琐碎。 比如，最近，上级突然通知全体学生周末完成网上宪法学习。 完成率要求为100%。 否则，将通报各区、市、省。 然后你就要给家长分配任务，然后连续几天每天登录APP查看谁没有完成。 然后分别给他们每个人发私信，打电话提醒更多事业单位考试题库就点击这里，一旦操作完成，基本上一节课就过去了。 这个任务刚刚完成，我们正在进行禁毒教育和在线学习，这两个任务都要求完成率100%。 终于结束了，又是网络安全教育。 对于这些任务，上级给老师施加压力，老师则将压力转嫁到家长身上。 家长肯定不满意。

我非常理解父母。 他们的工作也很忙。 我只能告诉他们，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在我现在的班级，家长仍然责怪我，因为在我接手这个班级之前，这个班级的纪律很差。 以前的班主任到校长室哭了几次就辞职了，学校就让我接班。

《小欢喜》剧照

后来我发现班里有一个孩子很容易情绪失控。 当他失去控制时，他变得非常暴力，导致课堂纪律很差。 这个孩子在家庭中缺乏爱。 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不断地引导他、倾听他、与他交流、接近他。 现在遇到不开心的事，他都会过来和他说说话。 我说了，他就更听我的话了。 因为我“得到”了他，班里的纪律提高了很多。 我能感觉到父母以后确实更愿意配合我了。

其本质是家长在卖老师的人情。 如果父母卖人情，他们的要求就会变高，双方的沟通门槛也会更高。 其实，比父母的配合更让我有成就感的是孩子本身的转变。 我在这个孩子身上花费了很多精力，也占用了很多休息时间，但这是我的工作，我很高兴。 至于那些让学生和家长厌烦的培训、整理材料、布置任务，我连一节课都不愿意花。

我观察周围的同事。 每个人都尽心尽力地教导和照顾孩子，没有任何怨言。 真正给他们带来很大压力的是额外的行政任务和杂务。

《小小的愿意》剧照

在管理学生方面，班主任每学期必须签署学生安全责任书，承诺如果学生出现安全问题，班主任将承担全部责任。 对于这个问题我有一些想法。 我怎样才能对一切负责？ 但我必须签字。 如果你想让你的孩子安全，你只能在教室里压着他们，但这种行为不被社会认可，我们的老师也不认可。

但孩子的特点就是能量无限，必须通过尖叫、跑、跳来释放能量。 他们活动的空间很小，确实很容易互相碰撞。 因此，在我们学校课间休息时，他们只能在同层教室的走廊里活动。 、不能跨楼层、不能去游乐场、不准奔跑、追逐。

走廊空间有限，所以每个人都认为你的活动范围甚至不能“跨阶级”。 记得有一次，我们班的一个学生跑到另一个班级门口，被其他班级的学生赶走了。 那位同学还报告：“老师，那个别的班的同学每天都来我们班啊！” 于是，情况就清楚了。 嗯，到了课间休息的时候，孩子们就聚集在自己教室门口的一小块地方。

《米小圈去上学》剧照

为了防止大家乱跑、互相追赶，学校还专门设置了周内学生值班巡逻。 遇到的话会扣分，而且还会影响手机红旗的评价。 这和班主任的最终考核挂钩，所以一旦扣分，班主任也很不高兴，会对跑、追的学生进行严厉批评。

有一次，我们班有一个孩子因为跑步被扣分。 我收到电子反馈单就去找他。 孩子自信地说：“如果课间不让你乱跑，那安排什么课间呢？” 说得有道理，但我只能告诉他，课间休息就是你去洗手间喝水。 为了解决学生跑课的问题，我校想了很多办法，比如要求老师加强督导、开展课间活动等。

我们学校新建了操场和操场，课间空着，只用于体育课。 但经过潜移默化的引导，孩子们不再喜欢动了。 我带的班级，有一节体育课，全班女生都请假了。 为了安全起见，必须得到体育老师的批准。 后来体育老师来给我反馈，我说我也无能为力。 毕竟，如果在练习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老师是要承担责任的。

《嘉年华》剧照

有一次，我们班的一个学生在操场上玩耍。 他被吊在吧台上。 当他松开手时，他摔倒了，摔断了手。 去医院探望，家长表示理解，说确实是意外，而且学生已经缴纳了意外保险，保险公司可以赔偿。 家长也表示还可以，整个沟通比较顺利。

但学生出院后，家长改变了主意来找我，说学校出了事。 学校能否为孩子们提供一些营养支持，为家长提供一些失业津贴？ 学校没有资金，只能继续沟通。 最后父母放弃了，想要赔偿，但整个过程很累。 此事发生后，学校关闭了操场一个月。

前一段时间，在很短的时间内，我们学校的老师们接到了很多任务。 首先，学校突然被选中进行检查，他们必须带领学生集中进攻。 接下来就是家长会、开放日、主题活动。 还有学校项目申报等等，我能感觉到，在郑州班主任跳楼的消息传出之前，我们学校的老师们就已经酝酿了一波情绪，所以大家都产生了共鸣。

“只有畜牧局和殡仪馆还没有下达任务。”

郑文（化名）

班主任教龄6年

我在新一线城市担任小学语文老师和班主任。 这是我的第六年。 我刚刚从一年级教了一个70多人的班到毕业，又开始教一年级了。

除了语文课外，我还负责选修心理健康课、道法课、少先队活动课、校本课程。 每周总共有10节课。 由于辅修科目不需要批改作业，所以备课压力并不大。

2020年以来，学校要求老师看餐、提供延迟服务后，压力明显加大。 因为每天的工作任务增加了三四个小时，时间被削减了，上午11点20分学生下课后，我就进班里看午饭，看午休时间，然后带他们练习书法，直到下午2点10分上课，一周的三天里，我中午最多只能批改作业10到20分钟，因为我经常要回答学生的问题，处理问题。学生不带餐具、米饭洒在桌子上、身体不适等问题。 下午的延长服务从4:30持续到5:30，还要进教室看孩子们做作业。

《天才基本法》剧照

我们还有很多行政事务，比如防溺水教育、交通安全教育、禁毒、反诈骗、反邪教、宪法学习等等，每周都会举办这样的活动。 最离谱的是，要求我们穿小背心，在学校门前的马路上执勤。 如果我们发现家长乘坐??电车时没有戴头盔，我们一定要拍照记录下来。 当我们回到班级时，学生会通知家长戴上头盔。

身边的老师开玩笑说：“现在除了畜牧局和殡仪馆没有给我们分配任务外，其他部门都给我们分配了任务。” 行政事务、看饭、耽误占用了我70%的精力，只剩下20%到30%的精力用于教学。

下午 6:30 是我的实际下班时间，但我真正的工作时间是一天 24 小时。 因为白天家长要上班，下班回家，一看到孩子的作业，或者听到孩子谈论学校的事情，就开始给老师打电话。 我算了一下，平均每天会接到两个电话，让我给孩子找水瓶，或者去门卫那里取衣服。 有的家长晚上10点以后就会在微信群里“@”我。 周末也是家长联系老师的时间。 有一次，周六早上八点，一位家长连续给我打了三个电话。 有一次我因为不接电话被家长骂了。 另一个人道：“你就这么嚣张吗？你们学校的老师素质怎么样？”

《大考试》剧照

郑州老师发生事情后，有网友评论问“你为什么不辞职？” 我觉得辞职很难。 成年人对现实的顾虑太多了。 一方面，他们不愿意屈服，毕竟过五关斩六将，这是一场考验。 过来。 另一方面，你终究还是要生活。 不管你对这份工作有多不满意，你也只能捂着鼻子继续干下去。

停课当讲师

李耀（化名）

担任班主任3年（已辞职）

我今年9月份辞职了。 我是一名接受过针对性训练的师范生。 毕业后，我到中部某省的一个县的一所小学教书。 2020年我参加工作时，县城已脱贫，但村子在半山腰，步行到镇上需要1到1小时。 半个小时后，村里还有不少贫困户。 在我担任班主任的班级，建档立卡贫困户的比例也很高。

村里孩子的父母大多外出打工，家里的大人主要从事种田、采摘、卖茶等工作。 据我了解，村里家庭条件稍好一些的，包括村干部，都会送孩子到乡镇或者其他地方读书。 剩下的孩子家庭状况非常困难。

《难忘的梦》剧照

那里的情况与城里不同。 我还在工作的时候，学校四个年级只有四十多个学生，老师也只有三个。 他们要教语文、数学、英语、美术、音乐、体育等所有科目。 我必须跨越不同的年级。 另外，我还是同班的班主任。

我的工作量每周超过35节课，由于师资短缺，这个工作量很大。 而且四个班三个老师，一个班总是缺一个老师，所以经常要合并班级，比如两个班一起上美术。 有些孩子因为身体残疾而无法上学，我就得去他们家单独辅导，上门辅导。

我们小学的教学楼里还有一个幼儿园，有26名学生，只有一名老师。 有一次，老师家里出了事，请了三天假。 没有人照顾孩子，我和另外两位小学老师只好接手。 那段日子，我们小学只能停课一整天，让孩子们做作业。 师资短缺，当然是因为缺钱。 学校曾经聘请了一名代课老师，但工资比在当地采摘茶叶还低，所以代课老师不愿意投入时间。 学校的打印机、网络、电风扇都坏了，从来没有人修过。 夏天，气温38摄氏度，我教学生，看到孩子们个个脸都热得通红。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我们学校的孩子都是留守儿童，其中很多是由祖父母带大的，还有一些患有智力障碍和身体疾病。 我认为影响他们的性格和生活习惯可能比传授知识更重要，所以我经常告诉他们，天赋好的孩子不要欺负那些学得慢的孩子。

面对师资十分紧缺的情况，我们的老师还承担着乡镇的很多行政工作。 比如乡里要发展旅游业，要评定4A景区，文旅部门人手不够，就把我们老师召集起来，到景区去当导游。 当时我当了两个月的讲师。 不但周六周日要讲课，甚至每周三下午都要停课讲课。 我还被派去参加自行车比赛、拍摄乡镇宣传视频、为政府合唱团填写人数。

其实我一直想带好班级，让学生们有一个稍微好一点的未来。 然而，在师范学校接受五年的培训，进入教学第一线后，你会发现现实要复杂得多，你会遇到很大的心理危机。 我父亲建议我不要太担心学业。 起初我很固执，但累积起来的痛苦却越来越多。 每次和父母一起吃饭，我都会边吃边哭。

《少年法庭》剧照

直到今年我才辞职，交了2万元违约金，开始攻读教育专业研究生，研究农村教育。 之后我也想学好英语，去一所资源更好的学校。 周围的同事提醒我，以后没有编制了，可能找不到工作。 这都是有风险的。 但我仍然想以不同的方式进行教育。

“用一个早上的时间准备一周的课程”

赵辉（化名）

副班主任任教5年

我校有一名正班主任，一名副班主任。 我教四个班，同时也是一个班的副班主任。 班主任和科老师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每天要轮流全方位照顾孩子。 所谓托儿，就是课间休息、食堂午餐、午休时间都要看管孩子。 下午4点下课后，有延长服务，必须一直看到下午5点甚至6点以后的孩子。 这样一来，班主任一天中唯一可以休息的时间就是中午，也就是孩子们午休时间之前的半个小时。 这也得教五年级、六年级的孩子，因为暂时允许他们留在班级里，不需要太担心。 如果你年级比较低，还是要全程观看的。

刚进公司的时候，前两年真的很痛苦、压抑。 私下里我会哭，甚至有抑郁的倾向。 因为领导的任务，孩子在学校出了什么事，就会去找老师，特别是班主任，追究责任。 在我工作的第一年，我惩罚了一名在课堂上吃甜食的学生。 结果他告诉我他要请律师团队来起诉我。

《小小的愿意》剧照

现在我基本上已经习惯了学校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有时我感觉自己像个保姆或服务员。 前段时间有一个很热门的话题，“课间还给孩子10分钟”，我们也想这么做！ 但现实情况是，如果学生在学校里互相碰见，发生任何事情，他们就必须去找老师。 现在的学生，如果在任何情况下受到伤害，都会向校长举报，家长也是如此。 为了看管学生，防止他们惹事，以前我们课间休息的时候会安排老师在走廊看守，但现在已经取消了。

现在孩子们早上7点40分上学，班主任需要提前20分钟到达学校，在校园门外、学校花坛、操场、食堂等场所站岗，确保孩子们的安全。路上的孩子们。 午饭时间和晚上放学的时候，除了两位班主任看孩子外，科老师也需要在这里站岗，看学生们吃得差不多了才离开。

除了照顾孩子和教学，我们还要准备比赛。 比赛项目很多，有教学比赛、健美操比赛、撰写新闻稿、月考分析等，领导都非常重视。 PPT 如果你做得不好，你就会受到惩罚。 因此，在我身边的老师中，流行着一句话：“教课只是副业，是想办法寻找机会的事情”。

《小小的告别》剧照

由于我没有时间备课，所以我现在已经习惯了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来完成一周的课程。 备课不充分，实际上是对学生的不负责任。 按道理来说，老师应该每天备课，记录孩子们上课的反应，这样每次课后都能总结出学生哪些地方听不懂，吸收得怎么样，我的课件有什么问题？ 我怎样才能提高我的口语能力和教学方法？

但实际情况是我不能想那么多。 当我站在讲台上时，我只是输出，没有时间考虑学生的状态。 至于评审作业，则不可能在同一天完成。 记得小时候，如果你做错了一道题，老师会亲自纠正并给予你一些指导。 现在完全不是这样了。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剧照

我们老师们的诉求之一就是能否引入第三方服务，让有条件的机构负责孩子们的午餐，并提供延迟服务，让老师们有更多的时间做好教学工作。 在我的印象中，广东就有这样的例子。 我其实有一个当老师的理想。 我只想在工作时间教书、准备课件、批改学生的作业。 认真对待每一堂课、每一个学生，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幸福感。

“活动文件太多，无法整理”

张杰（化名）

担任主科教师4年

按照学校规定，我们八点开始早自习，下午四点左右放学。 这是我们的工作时间。 但事实上，作为一名三科老师，我要负责4节课，每周要教12节常规课，再加上早读、学生午休和下午的延伸服务。 事实上我每周都工作。 时间，18课时左右。

18个课时看似还可以，但我每天6点左右起床，工作到晚上10点，中午没有休息。 我们每天忙到深夜，主要是与教学工作无关的任务太多。 比如，每个学期，我们都要面对各种检查，包括“文明校园评审”、“诚信档案”、年度考核等。

《西小河之夏》剧照

最突出的就是琐碎的行政文书工作，就是整理档案。 每位老师都会收到相关任务，包括学校每月各方面的建设活动、计划总结和方案简报，还包括各区要求提交的学校各种文件，如《双减工作总结》等这种文件每周都会来，有时少，有时多，有时任务来得突然，而且很紧急，所以我得加班处理。

此外，我校平均每周有3-5场活动，如班主任会议、心理健康讲座、儿童节、端午节、教研活动、社团展览、红歌表扬等。领导参加每一项活动，都需要领导讲话来参与。 这个任务就落在了老师们的身上。

活动结束后，你要写一篇新闻稿，先发送到学校的公众号，然后再提交给其他媒体。 新闻稿由各学科的教师轮流撰写。 它们的长度通常超过一千字。 新闻稿需要一上午的时间才能完成，慢速完成的则需要一两天的时间。 撰写新闻稿的人还负责拍照。 领导对这项工作非常重视，所以很多老师走到哪里都带着电脑，就是为了在领导反馈后及时修改。 有一次，暑假外出期间，我没能及时修改公众号。 我的老板打电话给我并责骂我。

《我在异国他乡也很好》剧照

而如果你是班主任，课后就得花时间收集学生和家长的各种活动数据，比如安全教育平台、宪法小卫士、消费安全小卫士、反腐败小卫士等在线学习。药品安全等，必须收集完成情况的数据。 。 该数据与班主任的表现挂钩。

除了这些，我们还要完成各种日常会议，比如班主任会议、学科教研会、年级会等。 而且，每个学期我们都要参加区里的教学竞赛，竞赛也需要撰写文档，通常从 10 页开始。 比赛是在工作日举行，所以必须转班。

所以我只能每天晚上睡觉前花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备课，然后午休，或者熬夜批改学生作业。 我周围的老师普遍身体不好。 我的扁桃体、乳房和腰椎间盘都有问题，而且我的免疫系统也很弱。 我经常感冒发烧，所以寒暑假期间，老师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治病。

排版：楚楚/审稿：杨毅